2012年9月21日-30日,由中国引航协会组织的“国际引航协会第21届大会考察团”圆满完成了对芬兰引航机构考察和参加国际引航协会第21届大会的工作。现将考察及会议内容进行整理汇报。
代表团成员由八人组成,队长为协会会长陈正华。具体名单为:
中国引航协会会长 陈正华
交通部海事局通航处处长 戴厚兴
海南省引航站站长 叶平
营口港引航站站长 张树龙
湛江港引航站站长 朱建平
青岛港引航站副站长 刘耀光
宁波引航站引航科长 吴永明
深圳引航站引航员 于博成
行程安排为:9.21从北京出发,抵达芬兰首都赫尔辛基后,对芬兰引航公司(Finnpilot Pilotage Ltd )进行参观学习和交流,9.23从赫尔辛基飞赴英国伦敦,9.24-9.28参加国际引航协会第21届大会(XXI IMPA Congress,London),9.29从伦敦返京。
在国际引航协会第21届大会上,我国代表认真参加会议,积极参加讨论。深圳引航站一级引航员于博成和宁波引航站高级引航员吴永明分别就LNG船舶的操纵特点和引航艇如何合理设计布局以保障引航员接送安全的两个专题分别在大会上作了两场45分钟的专场发言,受到了与会各国代表的热烈赞赏。在会议期间,代表团成员和多国引航机构代表进行了友好和专业的交流,学习到了许多良好的引航经验,并将我们国内许多在引航员培养、管理方面的经验和他们进行了分享,达到了增进了友谊,提高中国引航在世界上的知名度的良好效果。
芬兰引航公司的学习交流也给代表团成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芬兰的引航安全性根据国际船舶互保协会的统计在世界上名列前茅,其管理采用DNV认证的ISO9001标准。在其总部参观学习期间,听取了引航业务负责人Kari Kosonen 对引航机构的总体介绍,根据我们的提问,谈了他们在引航安全、引航员调度、引航员作息安排、引航员薪酬等方面的情况,并特别介绍了他们在去年和芬兰TURKU大学合作完成的“引航的有效性”课题的内容。总体来讲,由于该内容和今年初国内代表团对芬兰引航访问后形成的报告相类似,所以在此不再重复。
以下重点就本次21st IMPA Congress 的内容做简要介绍。
“你们中国代表团的出席和演讲对于国际引航协会、对于我都非常重要”------国际引航协会主席Captain Michael R.Watson。
在第一天的欢迎晚会上和最后一天的会议结束后,国际引航协会主席迈克尔对中国代表团代表说了两次同样的话语。
本次大会是继1976年第一次国际引航大会在英国伦敦召开后相隔36年后再次回到伦敦召开的一次盛会,由英国引航协会负责具体操办。按照他们的说法,2012年伦敦有三项盛事,一是英国女王登基60周年钻石庆典,二是奥林匹克夏季运动会,三是国际引航大会,可见主办方对于本次会议的重视程度。会议场地精心安排在伦敦市中心紧挨着圣保罗大教堂的圣保罗大饭店。会议从周一一直开到周五,出席会议的代表来自世界各地54个主要海运国家的63个引航协会,会议的主题词为“引航员指引未来的方向”。
星期一上午的开幕式随着苏格兰长笛悠扬的乐声和英格兰欢快的民间舞蹈而开始,在英国引航协会会长和IMPA主席作了简短的欢迎词后,会议进入正题,IMPA主席和IMO秘书长分别作了开场报告,随后各项报告议程按计划展开。
本次会议的议程主要为以下几部分:
世界引航协会事务:如IMPA的战略性计划,IMPA的地位和作用,IMPA理事会的报告,财务报告,机构人员调整,IMPA执委会以后工作任务,未来几年引航大会的安排等。
引航技术:包括PPU在候潮水域的精确使用,对多方向推进器船舶设施的引领,现代技术的发展和传统引航技术的关系,便携式仪器对引航的影响,LNG船舶的操纵,等等。
引航员个人人身安全:内容有引航员的人身安全指导意见,冷水中人体的反应,引航员健康要素,疲劳引航对安全的影响等。
引航员的安全转运: 内容包括直升机在引航中的运用和实际体会,引航艇制造商对于引航艇设计和制造的看法,引航员对于引航艇的合理设计和安排对于提高引航员转运安全性的观点等。
本次会议对我国代表团来说,主要为两项任务:一是听取各项会议报告,获取最新信息并且和各国代表进行交流;二是两位国内代表上台发言,发表专题论文。
会议的内容总体来讲主要集中在新技术对引航工作不同角度的影响和引航人身安全上这两方面:如E-Nav,便携式技术对引航的影响,各种导航仪的运用,新技术对传统引航地位的挑战,引航业的竞争,救生衣,引航艇,直升机接送等,通过听取各国代表团的发言,开阔了我们的视野。在会议期间,我们和英国、澳大利亚、意大利、巴西、日本、韩国、台湾、香港、泰国等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引航员进行了交流。不少国家的引航负责人对于我国独特的年轻引航员培养方式非常感兴趣,为此在会议间隙专门和他们进行了这方面的沟通;也发现我们国内普遍的月度安全例会制度在国外不少引航站还没有建立起来,他们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制度,值得学习借鉴。
两位国内代表,宁波引航站吴永明和深圳引航站于博成在大会上各45分钟的发言,极大地提振了中国在本次会议中的人气,也是本次会议发言席上除了IMO秘书长之外仅有的两张亚洲人面孔。鉴于他们精辟的论点,熟练的英语表述和从容的仪表仪态,获得了会场的热烈掌声。于博成的有关中国LNG运输的发展状况和该船型的操纵特点引起与会者的热烈关注;吴永明有关引航艇合理设计布局以保障引航员的上下船安全专题紧接在英国引航艇生产厂家的专家介绍后进行,独特的观点引起了厂家和引航员的强烈兴趣,会后意大利、摩洛哥等引航机构纷纷索要演讲的文字原稿以便回去后做进一步的研究。发言后,IMPA主席迈克尔和英国引航协会主席尼克等都对中国引航员的发言成功表示祝贺和感谢,日本、韩国等亚洲国家的代表特意走到中国代表团的席位上对我们的发言成功进行祝贺,表示同为亚洲人,也是他们的骄傲。
会议中也穿插了部分节目,安排与会代表参观英国议会大厦和格林威治天文台,星期五会议结束后,主办方在古老的伦敦皇家审判庭大厅举行了欢送晚宴。
部分具体议题的摘要:
1. 国际引航协会主席美国人Captain Michael R.Watson在开幕式上的发言:在附录中我们将做全文翻译。
2. IMO秘书长Mr.Koji Sekimizu 在开幕式上的发言:主要强调了引航在航海业中的重要作用,引航员和IMPA对于IMO许多重要规定的出台有巨大的贡献,并且强调了IMPA和IMO之间密切的关系,不少官员都在两者之间任职等,并希望引航员在世界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为航海安全和环保做出贡献。
3. 加拿大引航协会Capt.Bernard Cayer 专题:在候潮航道使用PPU协助引航。
主要内容是当船舶通过非常有限水深的航道时,运用PPU软件,根据潮水预报和测潮站的数据,在个人携带的电脑软件上能够显示出在计划航路上,特定吃水的船舶在何时应该到达哪一点及安全通过整个航路的速度等。
4. 英国引航协会技术和训练分委会成员Capt.Nigel Allen和纽卡斯尔大学博士Michael Woodward联合发言专题:多方向推进器船舶设施操纵的研究成果。
由于该种类型的船舶设施逐渐增多,简单的如全旋回拖轮、动态定位工作拖轮,复杂的如多达6个不同方向推进器的工作平台等,其操纵理论和普通的船舶操纵理论不同,因此作为欧盟的一个为期3年的科研项目目前已经得到了研究成果。
其从该种船舶的水动力模型及操纵关联,受力分析出发进行研究,认为如果操纵不当很容易使推进器超负荷而损坏;由此提出设置该种类型的航海模拟器以及对相关的操纵人员要进行必要的模拟器培训,并且指出作为引航员,对于该种类型船舶设施的指挥很难用传统口令,建议用所想要达到的结果来代替(向左、右,快点、慢点等)。
5. 美国引航协会导航技术分委会主席Capt.Jorge Viso专题:引航、技术和训练—引航员的个人技术是否会因为对现代技术的逐渐依赖而衰退?
他指出随着电子技术的不断发展,引航员的个人技术面临着逐渐衰退的风险,由此会导致严重的引航事故,特别是基于GPS的AIS船位信息容易误导引航员,仪器上显示的是船舶航行在安全航道上,但实际船位却面临马上触礁的危险,因此引航员必须“double checking”,他强调了引航员技术培训的重要性,在电子技术日新月异的今天,引航员的个人技术仍然非常重要,作为引航员,他的技术必须能够独立于各种助航仪器之外。
6. Klein Systems Group Ltd 的销售和市场部副主席Christene Best专题:便携式技术如何影响到引航业。
她从导航仪的销售者的角度对各种导航仪如何能够增进引航的安全进行了讲解,在某些复杂狭窄航段,在进坞和港区极狭小地段,导航仪确实能够助引航员一臂之力,目前的技术能够做到靠离泊时精确显示,并对可预见时段船舶动态进行推测显示。
7. 法国引航协会马赛港引航员Capt.Nicolas Bayle专题:在港口环境中风力的影响。
主要显示了他们在风洞试验中得到的风通过阻挡物后在背面形成的各种涡流的动画图片,非常直观地显示出风通过一个阻挡物、接连两个阻挡物、悬空阻挡物等风的行径路线,对于引航员对风的理解有非常直观的帮助作用。
8. 巴拿马引航协会主席、运河引航员Capt.Alvaro Moreno 专题:巴拿马运河新船闸设施的建设进程介绍。
新的巴拿马运河船闸将于2014年完工,到时闸门宽度将达到55米,能够满足目前366米船长的集装箱船舶需求,他介绍了目前各项工程的进度,预计能够按时完工,并且到时2014年IMPA年会也将在巴拿马城召开,请大家到时去参观。
9. 中国引航协会深圳引航员于博成专题:LNG船舶的操纵,
主要从中国LNG运输的发展状况和该船型的操纵特点进行了讲述。
10. 加拿大引航协会主席、国际引航协会副主席Capt.Simon Pelletier专题:对于E-Nav的总结和IMPA成员国引航员人身安全指南。
西蒙副主席指出所谓的E-Nav,是“Enhance berth to berth navigation”而不是“Enhance Electronic berth to berth navigation”, E-Nav当初的出发点是为了提高业已存在的即通过电子设备的形式来交换航行信息这样子的一个系统的运作水平,而非采用远程控制的电子导航来代替现存的体系。
而在引航员人身方面,他指出要保障安全,必须在转运人员、转运工具的合理性和周期性训练、引航艇上对于人员落水后的救援设备和应急训练、引航员的个人防护装备这三方面进行强化,他特别指出对于引航员的训练非常关键,经受过落水训练的引航员在真正落水后会在面临一系列的生死考验时非常冷静从而生存下来,而未经训练者往往丧命。如落水后,一是要警惕大量呛水,一般一次呼吸就能够呛进5-10升的水,但如果有经过训练,则他就能够有意识地屏住呼吸避免呛水;二是惊吓,未经训练者如果本来心脏有问题,在这种情况下有可能丧命;三是落水后不能有太多的动作,以防止体力的大量消耗。另外引航艇上的人员回收装置也非常关键,落水人员非常重,而且一般无法自助上船,必须要有合理的装置,能够把他迅速收回,艇员应该经常进行这类演习。
11. 英国Seasafe Systems 安全主管Jeremy Dale介绍引航员落水后在冷水中反应和对应措施,并且对进行过的实人实验,进行亲历讲述:
当时的海水温度为13摄氏度,现场拍摄的记录片显示该亲历者从6米高的引水梯上坠入水中,其穿着的保暖式救生工作衣上的充气装置随即打开,落水者打开工作衣上的保护面罩,把整个头部罩住以保温。引航艇随即进行救援,人员落水后2分钟即到达落水者边上,虽然引航艇尾部有人员回收平台装置,但是靠落水人员自身力量根本无法返回,只能由艇上人员最后把他救回。
该亲历者讲述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是掉入冰冷海中的瞬间还是给了他极大的震撼,除了屏住呼吸外,其余脑子一片空白,当引航艇靠近他时,虽然本能地想要爬上去,但就是手脚不听使唤。在水里泡了半小时上来后,身体已经发生了低温综合症,以至于住院三天才恢复过来。以他的体会,平时的训练,保温救生服和尽快的援救都是缺一不可的。而作为落水者,除了尽量保温外,就静静地漂在海面上等待救援,相信外界一定正在赶来救他,其他任何动作只会消耗宝贵的体力。
12. 欧洲引航协会副主席、意大利引航协会主席Roberto Maggi专题:引航员身体健康。
讲述了引航员身体健康的重要性和健康指标,保持身体健康的各种方法,引航中危害身体的各种因素。要保持健康,就要经常进行锻炼,合理而良好的饮食,良好的休息,并且要控制体重,他特别提出根据他的统计,体重超重的引航员发生事故的概率是正常体重者的两倍。
13. Warsash College大学教授Mike Barnett专题:疲劳对海员的影响。
该课题是由欧盟资助的为其两年进行的研究成果。研究主要是针对海员值班中的疲劳现象通过行为能力评估和眼球运动测量等方法进行统计分析得出的结论。通过比较4小时工作8小时休息/6小时工作6小时休息两种值班体系人员的疲劳程度,认为在海员值班中4-8制比较合理,而6-6制容易引起疲劳工作;夜班工作导致的疲劳非常明显;最容易打瞌睡的时段是夜班和交接班前等等,并且介绍了一种叫“MARTHA”的疲劳预测工具。
14. 欧洲直升机公司销售经理William Long的专题:引航直升机。
直升机的型号介绍,直升机用于引航的优点,安全性,经济性等等,如何开展直升机引航作业,比如单租、合租、自己运行,购买新机或购二手机的经济性分析等,有商业推广的意味。
15. 美国哥伦比亚河引航员Capt.Gary Lewin:直升机在哥伦比亚河引航中的应用经验。
在大风浪中,引航艇无法进行作业时,直升机作业的优点,风速在50节以下都能工作,并且一再强调直升机的安全性,给直升机公司托市的意味较重。当下面代表追问直升机公司的代表和该引航员有关直升机的安全记录时,两者都装聋作哑,避而不谈。
16. 英国国防部皇家海军退役中校Ronald Goddard专题:生产商对于引航艇的设计和制造的观点,其强调的是引航艇的抗风浪性、碰垫系统的设计、自扶正性能等。并对他们公司生产的引航艇进行了推介。
17. 中国引航协会宁波引航站Capt.吴永明有关引航艇设计布局的专题:引航艇是引航员转运安全的另一个重要方面。
目前对于包括引航梯在内的引航员转运装置已经有新的修改后的国际公约出台,但是对于引航艇却没有任何的相关规定。分析中国近二十年内发生的引航员人身伤害事故险情案例,大多数都是人员从引航梯上坠落到艇上或海中。事故要么直接是引航艇和转运装置擦碰所引起,要么是人员坠落下来,引航艇无法提供适当的保护。因此从引航艇使用者的角度阐述了引航艇合理布局对于引航员上下船安全的重要性。提出引航艇驾驶台应该后置以避免其和舷梯碰撞、引航员在引航艇上的登离点位置应该尽量位于高处以减少引航员的攀爬距离、引航艇设计上应该避免引航艇和引航软梯的碰撞拉扯、引航艇上应具备的防止引航员万一坠落而受伤的相应设施、救援装置等等。
鉴于这方面内容目前还是各项规定的空白点,提请引航协会在必要时出台指导性意见。
18. 巴西CONAPRA引航协会主席Capt.Ricardo Falcaoa主题:巴西引航机构及引航情况的介绍。
首先介绍了巴西亚马逊河总共1800海里长的引航距离内引航情况,该距离分两段引航,每段各900海里;然后简略介绍了其他港口的引航情况;在引航体制上,前期政府在引航业内引入了竞争体制,并且放开了引航员人数的控制,结果导致了对巴西引航业造成损害,目前经过和政府部门的交涉,情况正在好转。
19. 德国引航协会主席Capt.Hans-Hermann Luckert主题:德国引航管理经验。
德国引航员的特点是自雇型引航员,但是纳入政府的管理内,其引航费用的收入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叫Pilot Fees,由政府管理机构向每船收取,用作引航艇使用保养、机构运行等的费用开销;第二部分叫Pilot Dues,是指引航员对船舶引航服务的报酬,归引航员所有。比例可以适当进行平衡,以维护引航员的利益。
对于自雇型引航员在政府框架内管理方法,主要是从培训,发证,模拟器训练等方面进行,纳入国家的法律框架内。
20. 欧洲引航协会主席、法国引航协会主席Capt.Jacuqes Sauban的主题:在欧洲的引航业竞争情况。
在欧盟内部,航运界不断对引航业的“港口服务的质量和效率”进行质疑,该话题在2012年6月和8月两次被欧盟提上议程,为此前阶段请相关机构作了调查,目前收回了500多份答卷,结果有71%满意目前的“港口服务的质量和效率”,42%不满意价格,62%认为应该提供不同的竞争者。另一个调查正在进行,在十月初就会出来结果。
目前在引航业来讲,来自船东和承运人等的压力非常大,因此有关在引航业引入竞争这个话题已经进入了欧盟决策制定者的优先议程。此话题不是今天第一次才提出来,在2003年和2006年,由于港口当局明确对引航业的支持,欧盟两次否定了航运界的要求。作为欧洲引航协会来讲,我们努力争取欧盟内各国政府对引航业的认可,因为安全、环保、高效的引航服务为港口的运行做出了巨大贡献。我们讲引航是什么?引航就是一个高质量的航海者登船,指导驾驶台成员,督导他们在港口拥挤和受限制的水域内安全地操纵船舶。1923年12.9的“国际海港公约”规定:各签约国都有权组织和管理自己所认为合适的港口引航。但是目前大公司花大价钱在游说欧盟引入引航业竞争体制,因此在欧盟做出决定前,国际引航协会要加强这方面的工作。
另一个欧盟国家引航业面临的问题是大公司要求扩大“引航员免除”证书的范围,并计划使所有欧盟国家统一使用英语作为引航业通用的工作语言,这样就能够使“引航员免除”证书的持有者避开了要掌握当地语言这一困难的一关,当然对于引航业界来讲,不是一个好消息。
作为欧盟各国的引航机构,目前应该在各种场合强调“航海安全”的重要性,作为普通的公众,并不一定能够将引航和航海安全联系起来,因此作为我们,在有机会的场合,如各国的国会和欧盟等,都要随时强调引航在航海安全中所起到的作用。
这次会议的信息量相当丰富,最大的体会是现代技术和传统技术的冲撞,引航业正处在一个变革的前夜,引航机构,引航员,引航技术都在这种冲击下发生着深刻的变化。E-Nav,大企业的游说,各种新技术的采用是否会根本上颠覆传统的引航业,不久的将来都会逐渐显现,国际引航协会,包括迈克尔主席等都已经深深感觉到了这种变化趋势,其未来工作的重心势必也会向这方面倾斜。
从发言中也可以看出,欧美国家的声音占了绝大多数,他们的研究也走在比较前列,如各种导航仪、模拟器,多推进器船型。目前发生在欧美的引航业务量相比我国所在的远东地区规模要小得多,引航技术难度也要小得多,但是在IMPA成员中清一色的是西方的面孔。因此对于我们这个世界航运第一大国来说既是机遇也是挑战,很多国内引航界的研究成果也都可以经过包装后在该会议上发表,用我们的实力提高在IMPA中的地位。鉴于其和IMO的特殊关系,在IMPA中占有一席之地对于我国的航运业会有极大的益处。作为世界引航业务的主要产生地,在会场上我们也感觉到IMPA对中国的需求,我们的量,在统计意义上来讲,对于世界性的规则制定将具有决定性作用,这可能也就是迈克尔主席反复强调的“中国代表团的出席和演讲对于国际引航协会、对于我都非常重要”的真正含义吧。
本次会议的的议题安排非常好,同一个类型、不同观点的论述放在一起进行讨论,让与会者能够从不同的角度去认识问题。如有人提出了电子化趋势的潜在风险,接下去的话题就是电子化对引航的帮助;直升机的运用,接着就有使用者的体会;引航艇的建造刚讲完,马上接着就安排引航员对引航艇的要求等等,一环紧扣一环,五天的会议一气呵成,丝毫没有拖沓感。
我国代表团在本次会议上的发言赢得了各方的好评,除了两位发言者扎实的英语功底(宁波吴永明在外轮上工作过7年,深圳于博成在英联邦国家留学过两年)外,选题是最重要的原因。对于国际上对于引航艇规定方面的空白,吴永明的发言非常切题,而且他所在的港口在引航艇的建造布局上已经有了一套成熟的做法,所以发言上能够头头是道,各种实例随手拈来,对于其他许多港口都有启发作用,大家感兴趣;于博成的有关国内LNG的发展介绍,世界上LNG产品和船舶物流的流动网络,该型船舶的特点等也是不少引航员感兴趣的话题。
对于参加以后IMPA会议的发言者,建议在选题上多动脑筋,新技术、人身安全、管理经验是永恒的话题。譬如在这次会议上,就有不少国家对于我国的引航员培养体系非常感兴趣。因为我们走的基本是学校毕业学生直接培养成引航员的路子,不同于国外绝大部分是由船长培养成的引航员。我们的引航事故率在世界范围内都处在相当低的水平上,这就引起世界许多引航机构的好奇,到底是那条培养的路好,如果进行深入的研究,用数据说话,将是很好的一个题材。但是要避免譬如普通船舶操纵等的一般性的话题,因为与会者都是引航中的高手,他们关注的方面是更加高一个层次的内容。在文章的表达方式上,除了PPT以外,也可以更多地采用声音、动画、电影等形式,这次不少发言者上台后有一大半都是在“放电影”,其优点是信息量大,容易吸引人,简单易懂,而且可以在前期制作中做得尽善尽美,尽量减少上台后现场发言的拘谨感。上台者所做的不少只是对画面的解释,对于英语方面没有底气的发言者而言是绝好的形式。
这次大陆、香港、台湾分别以各自的名义参加会议。但在会议中,两岸三地的同事们紧紧抱成一团,劲往一处使,力往一处用,在会议的后半程,香港代表团甚至直接“搬家”,和大陆的代表团坐在了一起,台湾代表为我们的发言出谋划策等等,体现了炎黄子孙一家人的良好氛围。我们在上台发言中,在简单介绍中国大陆的引航情况时,也顺带提到了中国香港和中国台湾的引航情况,指出我们是代表中国的广大引航员来发言的。在告别晚宴上,主办方也善解人意地把两岸三地安排在了同一个圆桌上。这种良好的氛围应该在日后延续,个人甚至大胆的设想,能否有一天组成两岸三地的中国代表团出席呢?
最后有一个小小的建议:作为IMPA的惯例,出席会议的代表一般是要携带家眷的,在欢迎会和欢送宴会上都有家眷的参加,特别是在最后的欢送晚宴上,各国的夫人们或着高贵礼服,或着各色优雅的民族服装,是宴会上的一道风景线,也是各国的一张亮丽名片,相比之下我国代表没有夫人团助阵。这方面国内引航协会是否也能够进行考虑,家属的费用即使是自费也无非是来回的机票钱而已,并不会有太多在意。
感谢交通部相关部门和引航协会的大力关心和在背后跑前奔后默默无闻的工作人员协助,使得这次代表团参加IMPA会议能够顺利成行。